先秦法家思想众多,为什么韩非的思想最遭人诟病?

作者:李寻讲酒 更新时间:2022-09-10 23:29 阅读:440

先秦法家思想众多,为什么韩非的思想最遭人诟病?



韩非子被自己的同门师兄李斯陷害而死之后,有很多人很同情他。


韩非贵为韩国公子,却得不到韩王重用。韩非师从荀子,但思想的观念却与荀子大不相同,却“喜刑名法术之学”。韩国在战国七雄中是最弱小的国家,韩非身为韩国公子(韩桓惠王子),目睹韩国日趋衰弱,曾多次向韩王上书进谏,希望韩王安励精图治,变法图强,但韩王置若罔闻,始终都未采纳。这使他非常悲愤和失望。他从“观往者得失之变”之中探索变弱为强的道路,写了《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等十余万言的著作,全面、系统地阐述了他的法治思想,抒发了忧愤孤直而不容于时的愤懑。


后来这些著作流传到秦国,秦王嬴政读了《孤愤》、《五蠹》之后,大加赞赏,发出“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的感叹。可谓推崇备至,仰慕已极。秦王嬴政不知这两篇文章是谁所写,于是便问李斯,李斯告诉他是韩非的著作。


秦始皇为了见到韩非,便马上下令攻打韩国。韩王安原本不重用韩非,但此时形势紧迫,于是便派韩非出使秦国。秦王政见到韩非,非常高兴。然而韩非却未被信任和重用。


韩非曾上书劝秦始皇先伐赵缓伐韩,由此遭到李斯和姚贾的谗害,他们诋毁地说:“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遣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赢政认可了他们的说法,下令将韩非入狱审讯。李斯派人给韩非送去毒药,让他自杀。韩非想向秦始皇自陈心迹,却又不能进见。


秦始皇有很多功绩,杀韩非,也应算是一桩功绩,至少让韩非从痛苦中解脱了,至少表明,始皇帝还有人之为人的基本理性。


始皇帝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焚书坑儒,那是怀有和韩非一样黑暗思想的李斯的“杰作”。


韩非死后,他的法家著作被后人存留下来,但后人却对韩非的思想实践的很少。韩非子的思想体现了中国传统思想黑暗的深度。


韩非思想出现战国末期,先秦诸子各派思想均已创立,因此,从独创性角度来看,韩非是缺少原创性的,他的思想都是继承前辈思想家的。


他继承了道家的以阴克阳的阴谋学说,继承了荀子(儒家)的“性恶论”,继承了法家各派的思想,如商鞅提出的“法”、慎倒提出的“势”、申不害提出的“术”等等。


他的贡献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这一切学术都推到了极端化。


韩非子的全部思想出发点就是尊君,先秦诸子没有不尊君的,但没有像韩非这样尊君尊到无以复加的绝对程度的。


首先,他认为只要是君就得尊,无论这个“君”是好是坏、是贤是恶,哪怕像夏桀、商纣这种公认的恶君、暴君,也得“尊”;因为在韩非看来,这些人和推翻他们的商汤、周文一样,都是君,没差别。商汤、周文能推翻夏桀、商纣,不是因为他们贤,而是因为他们更恶;不是因为他们有道德优势,而是因为更善于使用阴谋诡计。即他所说的“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察四王之情,贪得之意也;度其行,暴乱之兵也。”(《韩非子·说疑》P637)


其次,韩非认为,在君主面前,“臣”与“民”均是猪狗草芥之类的东西。他们活着就是为了任君王差使奴役的。他明着说:“能治住臣下的,就是明君;能听话干活,尽心尽力拥戴君主的,就是贤臣”(原话是“夫所谓明君者,能畜其臣者也;所谓贤臣者,能明法辟、治官职以戴其君者也。”《韩非子·忠孝》P740)这种定义,完全抽象掉了对“君”“臣”各自独立的道德要求,只从听命与服从的角度定义社会角色,将权力关系绝对化了!


而且,他还明确地认为:“仁义道德”是导致国家危险的因素,人君不能讲仁义,一讲仁义,国家必将危亡,《韩非子》全书都浸透了这种精神。


臣是什么呢?他说“若如臣者,犹兽鹿也,唯荐草而就”。(《韩非子·内储》P339)“民”对“君”的意义是什么呢?韩非说得赤裸裸,“君上之于民也,有难则用其死,安平则尽其力。”(《韩非子·六白》P658)说白了就是:人民对于君主的意义就是和平时出力干活儿;危难时,就去送死!这完全是赤裸裸地以人民为草芥!与韩非子同时代的儒家、墨家、杂家,均不能接受这种赤裸裸的对人民的践踏,何况我们今天这些现代人。


韩非对人性的洞察片面而深刻,他对人性中脆弱的一面、自私自利的一面、黑暗的一面,有着深刻的洞察;但却忽视了人性中光明的一面,或者一概而论地归入阴暗的那一面。


韩非的全部文章都充满了令人紧张的神经质,在他眼里,没有一个人是好人,全是坏人。所有公认的古代贤人:管仲、子产、孔子,以及再古远些的伊尹、周公、尧、舜、禹等,都是坏人、小人;秦始皇身边的所有被重用的大臣都是奸臣,由于他带着有色眼镜,还真能找出这些人的“奸佞”的证据。对皇帝无限忠诚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他自己,除了叨叨如何防范大臣、如何装神弄鬼愚弄属下外,在内政外交上,毫无有建设性的建议。他营造的是一种人心唯危的恐怖主义氛围:皇帝不信任臣下,臣下都各自谋划自己的出路,甚至想谋反。从心理上讲,与他近距离的频繁接触,秦始皇可能已经被他过于神经质制造出的恐怖氛围给吓着了。


从实际政治过程来看,尽管朝臣们多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总体上,皇帝与大臣之间必须有基本的信任关系,如果没有这种基本的信任,皇帝一定生活在随时可能被大臣们谋杀的恐惧中。所以,韩非所说那么极端的情况是不存在的,但他反复说,就容易造成上下猜忌、离心离德的情况出现,他几乎指名道姓地批评了秦国当时一切“当涂之人”(就是得到皇帝信任、器重的重臣)。通俗些说,韩非的到来,破坏了秦国朝堂的团结,破坏了君臣信任、上下同心的政治生态,秦始皇也听完了他思想中的有益部分,现在,再留这个人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只好把他杀了。至于是谁动的手,倒无关紧要,准确说,是秦始皇借李斯之手杀死了韩非,让李斯承担这个罪名,以免影响了自己招纳贤才的美誉。


春秋战国,是中国智慧初萌的少年时期,诞生了多位思想巨子,毫无疑问,他们是有智慧的人。但是,从现代的观点看来,他们的智慧只是初民社会刚进入文明社会的早期智慧,虽然有着质朴无伪的力量,有着直觉主义的深刻,但也有初始期的粗糙、偏狭、肤浅、野蛮、残忍,对于先秦诸子,应该阅读、应该理解,但不能过于美化,该批判的地方一定要予以批判。


先秦诸子,对于天道只是提问、未知深浅;对于人道,只是略有感知,未能形成信念。


现代文明对于天道,已有更多的探索,已经知道在人类可知的范围内没有神仙;对于人道,经文艺复兴之后,已建立起以人为本、自我完善的信念。相比之下,先秦诸子思想中的野蛮与血腥就远离人类之道,是人类应该告别的少年期的错误。


韩非,我们先祖中的一位具有典型主义的错误的思想家,应该矗立在那里,提醒我们:黑暗是有尽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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