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爱不爱鸡尾酒，应该都听说过苦艾酒 absinthe，一款有茴香味的高酒精度酒，起源于古希腊罗马时代。或许因其致幻，或许因其度数高，又或者因其颜色虚幻，苦艾酒犹如一位神秘妩媚的少女，曾俘获众多文学艺术家的芳心，让他们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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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苦艾酒究竟有何魅力，让众名流为之竞折腰？
就在这最冷的一天里
和你好好细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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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艾酒的来源
苦艾酒，Absinthe，来源于拉丁语“absinthium”,意思是“苦艾草”。主要原料是茴芹， 茴香及苦艾 (wormwood) 药草（即洋艾 (Artemisia absinthium)）。此酒芳香浓郁，口感清淡而略带苦味，并含有45度以上高酒精度。 酒液呈蓝绿色， 草绿色，棕黄色，或者无色。有茴香成分的苦艾酒加入冰水时变为混浊的乳白色， 即悬乳效果， 其效果是否明显取决于茴香成分的高低。一般而言，传统装瓶的苦艾酒酒精度数很高，但饮用前通常使用水进行稀释。
苦艾酒还有一个古老的爱情传说。在圣路加日，采一些万寿菊花、墨角兰枝条、百里香和一些小苦艾草；在火炉前将它们烤干，压成粉末；然后用一小块细麻布筛滤，并用慢火炖煮，添加少量的蜂蜜和醋。在睡觉前用这种制作的浆糊涂擦皮肤，同时将下面的话重复说三次：
St. Luke,
St. Luke,
be kind to me,
In dreams let me my true-love see.
（圣路加，圣路加，求您对我大开恩，让我在甜梦中，看到我未来的如意郎君）
你将梦见你“未来伴侣”的模样。 在俄语中，切尔诺贝利 (Chernobyl) 是苦艾 (Wormwood) 的意思，但这个词实际上代表了一个神话。实际上，Chernobyl 是一个乌克兰词。人们通常用这个词表示苦艾 (Wormwood)，但意指“黑色（深色）矮树丛”，当然真正的洋艾并不是黑色或深色的。苦艾草的枝叶是绿色的，并在一面有银色的发丝状须。
而事实上，苦艾酒的确具有致幻作用，浸泡苦艾草会释出的致幻化学成分叫侧柏酮，这一成分与与大麻的致幻成分分子结构是相似的。但经过众饮家的苦艾酒饮用经验里，再高档的苦艾酒都很难让人达到吸食大麻等麻醉药物那种明显的致幻体验，因为一般人的酒量，还没来得及摄入足够致幻的侧柏酮就先醉倒了。目前，在欧盟国家，法律规定合法的苦艾酒的侧柏酮含量每公升酒不能超过35mg。
苦艾酒：曾集万千宠爱，也曾光环尽失
苦艾酒，不只是一款简单的借酒消愁的烈酒，喜欢它的人奉它为“绿精灵”，如那19世纪的文学艺术家将其作为灵感创作的源泉；而厌恶它的人把它看作让人神经兮兮的“绿恶魔”，如那长达100多年的全球各国对其的禁令。它曾因快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曾因致幻遭万人抛弃。那么，这些年来，苦艾酒到底，经历了怎样跌宕起伏的历程？
苦艾酒虽然起源于古希腊罗马时代，但直到1794年前后，才出现关于苦艾酒酿造的第一份手写资料。而早在1792年，瑞士的法籍医生埃尔•欧丁内里（Dr. Pierre Ordinaire）发明了第一款现代意义上的苦艾酒。它是一种茴香味的烈酒，属于蒸馏酒的一种。苦艾酒的主要成分是苦艾、茴芹、海索草和不同量的其它常用药草，这种酒被用作医治百病的药酒。它很快便非常流行。由于苦艾酒历来有一种天然的绿色（但也有是无色的红色的，因成分不同而有所不同），所以也被称为“lafeeverte”（绿色小精灵）。
1797年，瑞士的Major Dubied购买了“Dr. Ordinaire”的苦艾酒秘方，并与自己的儿子和女婿建造第一家苦艾酒酿造厂。
从1844到1847年，在阿尔及尔战争期间，法国军队利用苦艾酒的煽动功效，给士兵定量配给苦艾酒。战争结束后，幸存的老兵进一步推广苦艾酒的生产，把苦艾酒的生产量从每天400升提高到20,000升。
1870年始，葡萄根瘤蚜开始对法国葡萄酒业造成长达三十年的摧残。葡萄园遭到这种称为葡萄根瘤蚜的小虫破坏，它沿迂回的路径啃食葡萄根茎。因此，葡萄酒变得稀少并且非常昂贵，在葡萄酒紧缺的这一时期，苦艾酒迅速成为酒吧文化中的宠儿，而且销售规模巨增。
在十九世纪的最后十年，享乐主义在法国蔓延成为一种时尚，典型的例子是人们纷纷参加红磨坊的波希米亚饮酒狂欢会，并表演古怪行为，使红磨坊成为盛极一时的娱乐中心。巴黎的红灯区位于蒙马特区中心，经营者很清楚苦艾酒传说中的催欲效果，从那时起苦艾酒和“红磨坊”就变成了同义词。
至此，苦艾酒达到了发展史上的最高潮。然后，在1910年，随着瑞士率先对苦艾酒发出禁令，欧洲很多国家都纷纷效仿；到1920年的时候，大多数欧洲国家都禁止销售和饮用苦艾酒，除了英国、捷克和西班牙之外。
1998年，当苦艾酒在欧洲许多国家遭查禁半个多世纪后，苦艾酒于1998年7月21日获得英国政府允许的批文，在欧盟合法销售，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突破。
不过，进入近代以后，从1981年开始，随着德国取消苦艾酒禁令，苦艾酒逐渐摆脱困境，以经久不衰的魅力继续打动人心。2005年，瑞士也终于取消苦艾酒禁令；随后在2007年，美国也做出同样的举动。
苦艾酒：文化的宿醉
艺术家好酒似乎天经地义，因为酒精往往迷惑人的理智，在朦胧幻觉中寻找新的自我。古今中外，有多少艺术家和酒纠缠不清，如李白与白酒，叶芝和葡萄酒，伯恩斯之于威士忌。然而，没有一种酒精饮料能像Absinthe那样激发如此多文人和艺术家的创作灵感，甚至于沉沦。
\\ 画家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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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马奈
Edouard Manet
马奈是最早在画中展现苦艾酒的画家，那时正值他职业生涯的初期，这幅画震惊巴黎年度沙龙，引起了道德人士抵制的风波。原因据说是马奈“失去了道德感”，因为苦艾酒当时虽然未被禁止，但至少是一桩丑闻。因为在当时正统的社会观念里，这令人上瘾、产生了大量街头醉汉的“绿色小精灵”，应该被视为“绿色魔鬼”。
《苦艾酒徒》 1859
文森特•梵高
Vincent Willem Van Gogh
从荷兰来到法国的、落落难合的画家梵高爱上了苦艾酒。他白天在阿尔的乡间写生，金黄的烈日让这头寂寞的兽干渴难耐，便在星夜里一头扎入了“绿色缪斯”的怀抱。从此他喝上了瘾，并导致了一系列“不正常”的举动：吞颜料，喝汽油，割耳朵……梵高写信给他亲爱的弟弟提奥：“咖啡馆是个会让人毁掉自己、让人发狂的地方，所以我用路易十五的柔绿色、用孔雀绿，再衬以黄绿色、粗糙的青绿色，我用这些来表现在低矮的咖啡馆里蕴含的黑色力量；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魔鬼熔炉一样的氛围中，泛着硫磺的颜色。”多年以后，阿尔卡萨这处苦艾酒徒们麋集的地方竟因这种“令人疯狂的绿色”，成了绘画史上的一处名胜。
《苦艾酒与水瓶》
1887 现藏于梵高博物馆（荷兰阿姆斯特丹）
埃德加•德加
Edgar Degas
创作于1876年的《苦艾酒》描绘了一个咖啡馆里神色严峻的苦艾酒饮者，画中右侧男子是画家朋友台斯色丹，左侧女子是演员爱伦•安德雷，出于偶然原因，德加为穷困潦倒的朋友画了这幅富有性格特征的肖像。一杯苦艾酒，反衬出两个失意人的苦楚。该画曾送1859年的沙龙，竟被评选委员会断然拒绝，因为这幅画犯了众怒。
《苦艾酒》 1876 现藏于奥赛博物馆（法国巴黎）
巴勃罗•毕加索
Pablo Picasso
画面上的人物像女巫一样生着一双尖爪，正在往苦艾酒杯里加糖。颤抖粗犷的笔触令人有阴森之感，似乎描绘的正是王尔德所说的“第二阶段”。
《喝苦艾酒的女人》 1901 现藏于奥赛博物馆（法国巴黎）
保罗•高更
Paul Gauguin
吉努夫人是梵高和高更最爱用的模特，在这幅《阿尔勒夜晚的咖啡馆》中，吉努夫人显得面色泛红，或许便是她面前的那杯苦艾酒的作用。
《阿尔勒夜晚的咖啡馆》 1888 现藏于普希金博物馆（俄罗斯莫斯科）
\\ 文学家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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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加缪
Albert Camus
“春天，蒂巴萨住满了神祗，他们说着话儿，在阳光和苦艾的气味中，在披挂着银甲的大海上，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在铺满了鲜花的废墟上，在沸滚于乱石堆里的光亮中。”
居伊•德•莫泊桑
Guy de Maupassant
“他喝了如此多的苦艾酒以至于他试图和他的椅子跳华尔兹，却摔倒在地上。从那一刻他忘记了一切，醒来时赤裸在一个陌生的床上。”
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
Ernest Miller Hemingway
“除非喝下三四罐苦艾酒来激起我的勇气，轻微地扭曲我的反应之后。”
奥斯卡•王尔德
Oscar Wilde
“一杯苦艾酒和日落有什么区别？”“喝下一瓶苦艾酒后，任何事物在你眼中都变成你想象的样子；而第二瓶后，你看什么，任何事物都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到最后，你会洞悉事物的真谛，而那将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酒后走在寒夜的大街上，我却感觉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我脚边挨挨擦擦。”
古斯塔夫•福楼拜
Gustave Flaubert
“强烈的毒药：喝下一杯，你就会死去。记者们会边喝它边写稿。”
查理•皮埃尔•波德莱尔
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
“这里没有一个与溢满了你的眼睛毒药相同，告诉我我的可怜的灵魂得到解脱，我的梦想人群喝那些绿色扭曲的池水。”
\\ 电影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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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吸血鬼
Interview with the Vampire: The Vampire Chronicles
1994年电影《夜访吸血鬼》中，吸血鬼Chronicles提到了苦艾酒两次。第一次Louis在变成吸血鬼之前被人看见正在酒吧喝苦艾酒；第二次是Claudia骗Lestat喝了两个死人的血。当Lestat意识到不对劲后，他问Claudia她有否给那些男孩服用苦艾酒，Claudia回答道她给了他们鸦片酊，杀了他们又不至于使他们的血冷下来。
心之全蚀
Total Eclipse
法国象征派大诗人魏尔伦是著名的苦艾酒爱好者，在电影《心之全蚀》中，他第一次带17岁的兰波去小酒馆就是喝的苦艾酒。放肆不羁的兰波常常刺痛到软弱的魏尔伦，而他们之间扭曲的感情，以及被当时社会认为是不道德的同性恋关系也更是促使了魏尔伦酗酒的习惯，而有致幻作用的苦艾酒也就自然成为了很多著名作家的精神救济品。
血腥巧克力
Blood and Chocolate
2007年电影《血腥巧克力》（Blood & Chocolate）中，Gabriel和其他几个狼人在罗马尼亚受欢迎的酒吧以波西米亚式饮用法品尝苦艾酒。
前往希腊剧院
Get Him to the Greek
2010年的电影《带他去希腊》中一个场景，主角Aaron Green喝20世纪的苦艾酒喝高了。
牧人的性玩偶
Sennentuntschi
2010年瑞士，德国合拍的电影《牧人的性玩偶》（Sennentuntschi），三个农民喝了苦艾酒后想象一个稻草做的性玩偶（阿尔卑斯地区传统）变活了。
苦艾酒：如今，只是一种时髦的绿色
“如今的苦艾酒只是一种‘提升了感官的、麻痹舌头的饮料’”，兰斯·温特斯说道，他在2007年底推动了在美国饮用苦艾酒的合法化。
在当今文坛，苦艾酒更多用于消遣娱乐而非获得灵感。因此，你可能会常常在各种酒会上看到一款款精致时髦的鸡尾酒随桌摆上。
目前，有关饮用苦艾酒的常用方式有三种。
第一种
火祭法
用火点燃浸泡了酒的方糖，等它燃烧着落下，引燃玻璃杯中的绿色酒液后，一直烧到香气带着一定的高温后盖杯灭火，在杯子不烫嘴的前提下纯饮。
第二种
The French Method 法国法
将一块方糖放在专门设计的漏勺上，准备一壶冰水，慢慢滴在方糖上，让水缓缓的，均匀的融合在苦艾酒里。最终杯中的苦艾酒和水的比例大致为1：3到1：5左右。由于水的稀释，酒中水溶性差的部分（主要来自八角茴香类的植物）会被析出，形成不透明的白色乳浊液，被称为louche。这样做会将溶解在酒精中的香味释放出来，草药的芬芳混合着酒的香气。这种方法被成为法国法。是比较正统的喝法。
第三种
The Bohemian Method 波西米亚法
与法国法相同的是，也需要将一块方糖放在漏勺上，在玻璃杯中放入一份苦艾酒。方糖需要用苦艾酒浸泡过，在漏勺上点燃。火红的方糖，融化的糖浆带着火焰落入酒杯中，点燃杯中的苦艾酒。最后准备一杯水，扑灭火焰的同时，将酒中的香气激发出来。这种方法会产生比法国法更强烈的口感。但也有人认为这样饮用会因为燃烧而破坏掉酒精的一部分香味，且易引发火灾，并不必要。
在西方，一般而言，苦艾酒是被当做餐前酒与开胃酒来喝的。餐前酒的意义在于帮助人们打开味蕾。其实那些旧时痴迷于苦艾酒的艺术家们，很多都是一喝一整天，将其作为嗜好品，跟抽烟一样，而不是仪式来享用的。加水喝也是因为做餐前酒的关系，一般讲究纯饮的是价格相对高昂，口味也相对深邃的餐后酒。
喝苦艾酒，基本上不搭配食物。确切的说是，喝烈酒，蒸馏酒一般都不会很讲究搭配食物。
葡萄酒之所以会讲究搭配食物，原因是最早葡萄酒是吃饭时用来漱口的，用以把前一道菜的味道漱掉。而苦艾酒有浓烈的八角茴香（北方称“大料”）味，会盖住食材本身的味道。
然而，即便如此的形似神似，它与百年之前的那些艺术家的苦艾酒的滋味已相去甚远。百年的禁令，让苦艾酒与生俱来的神秘芬芳消散在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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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时代传媒新媒体中心
文编 ｜Margaux
资源 ｜知乎 百度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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